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莱布雷希特专栏:指挥界的芬兰旋风,爱乐乐团,克劳斯·麦凯莱,音乐
2024-05-22 01:29:09
莱布雷希特专栏:指挥界的芬兰旋风,爱乐乐团,克劳斯·麦凯莱,音乐

当今管弦乐世界(jie)里最大(da)的动静,不是观(guan)众在慢板乐章时(shi)掏出手机拍短视频发出的点击与振动声,也(ye)不是CEO们将多元、包容和(he)公正监督员挤进乐团(tuan)发薪表时(shi)的紧张。不,朋友们,音(yin)乐厅里真正的大(da)动静来自一个纤瘦如豆秆的芬兰人,他在28岁(sui)之年已(yi)经要执掌四大(da)乐团(tuan),其中两个还(hai)是世界(jie)一线名团(tuan)。赫尔辛基怎么会(hui)有这样的事?

克劳斯·麦凯莱

克劳斯·麦凯莱(Klaus Mäkelä)是一名指挥家和(he)大(da)提琴(qin)家。六年前他被(bei)奥(ao)斯陆爱乐乐团(tuan)聘为音(yin)乐总监;两年后(hou),他又把巴黎管弦乐团(tuan)纳入麾下,阿姆(mu)斯特丹皇家音(yin)乐厅管弦乐团(tuan)在2022年也(ye)公布了类似的消息。上个月,芝加(jia)哥(ge)交响乐团(tuan)与他签订了一份价(jia)值(zhi)数百万(wan)美元的合同(tong)。身材瘦长的克劳斯即(ji)使有类似于在水上行走那(na)样的异能,恐怕也(ye)很难记住他手下五百位演奏家的名字,更(geng)不用说他必须学习大(da)量交响乐作品,让那(na)些乐团(tuan)成员都能坚持工(gong)作、巡演并热衷于演奏。换句话说:这位芬兰人拥有比赫伯特·冯·卡拉扬之后(hou)的任何(he)人都更(geng)多的头衔,但他至今尚(shang)未有一部足以展示个人特色的重要作品问世。

他在Decca唱片公司录制(zhi)的西(xi)贝柳斯和(he)斯特拉文斯基并不令人信服——即(ji)使不是完(wan)全未熟,也(ye)只能算是生腌。他的现场音(yin)乐会(hui)或(huo)许更(geng)令人兴奋(fen),但这份潜力的标价(jia)远高于实际所得。那(na)四家知名乐团(tuan)如何(he)会(hui)将自己的未来交到如此(ci)生手之中,这真是个谜,除(chu)非(fei)他们买入的其实是同(tong)一个品牌。如今,指挥界(jie)的主导品牌是一面蓝十字芬兰国旗。

我不必用报菜名来烦你们:一打(da)名字就够(gou)了。65岁(sui)的埃(ai)萨-佩卡·萨洛(luo)宁(Esa-Pekka Salonen)执掌旧金山交响乐团(tuan)。英国广播公司聘用了58岁(sui)的萨卡里·奥(ao)拉莫(Sakari Oramo)以及另(ling)外几位芬兰人:达利娅·斯塔塞夫斯卡(Dalia Stasevska)、BBC音(yin)乐会(hui)管弦乐团(tuan)(BBC Concert Orchestra)的安娜-玛丽亚·赫尔辛(Anna-Maria Helsing)、曼彻斯特的BBC爱乐乐团(tuan)(BBC Philharmonic)的约翰·斯托(tuo)加(jia)兹(John Storgards)。45岁(sui)的米科·弗兰克(Mikko Franck)已(yi)经在法(fa)国广播乐团(tuan)工(gong)作了十年。

现年71岁(sui)的奥(ao)斯莫·万(wan)斯卡(Osmo Vänskä)让明尼(ni)苏达交响乐团(tuan)脱胎换骨(gu);56岁(sui)的哈努(nu)·林图(Hannu Lintu)是芬兰国家歌剧(ju)院总监,同(tong)时(shi)还(hai)领导着(zhe)里斯本(ben)和(he)拉蒂的交响乐团(tuan);55岁(sui)的苏珊娜·马尔基(Susannah Malkki)正要拿下美国的一家知名乐团(tuan);44岁(sui)的皮埃(ai)塔里·因基宁(Pietari Inkinen)指挥了拜罗伊特去年夏(xia)天的《指环》;68岁(sui)的尤卡-佩卡·萨拉斯特(Jukka-Pekka Saraste)是赫尔辛基爱乐乐团(tuan)的首席指挥;42岁(sui)的伊娃·奥(ao)利凯宁(Eva Ollikainen)在冰岛(dao)和(he)意大(da)利都拥有自己的乐团(tuan);桑图-马蒂亚斯·鲁瓦利(Santtu-Matias Rouvali)是伦敦爱乐乐团(tuan)的音(yin)乐总监,还(hai)有不少(shao)指挥,都来自这个人口与苏格兰差不多的国家(来,你们能说出哪怕两位苏格兰指挥家嘛)。

芬兰人多种多样。萨洛(luo)宁是国际化精致人物的代表。万(wan)斯卡与“地狱天使”飞车党一起(qi)骑摩托(tuo)车。有一位BBC电台3台的主持人曾经问鲁瓦利他这一天过得怎样,这位38岁(sui)的指挥家回(hui)答他刚在森林里猎杀了一头野猪(zhu),正准备拿它(ta)用青酱调味来做晚餐。斯塔塞夫斯卡的丈夫是个爵士音(yin)乐人,而(er)她则运营着(zhe)前往乌克兰的人道主义援助团(tuan)体。

约玛·帕努(nu)拉

这些芬兰人的共同(tong)点是同(tong)一位老师、同(tong)一种文化和(he)同(tong)一个经纪人。他们的指挥教授是约玛·帕努(nu)拉(Jorma Panula),他在西(xi)贝柳斯学院管弦乐团(tuan)选拔青少(shao)年走上指挥道路时(shi),看重的不仅是音(yin)乐才华,更(geng)重要的是领导能力。他会(hui)递给一个中提琴(qin)手一根指挥棒,然后(hou)对他点点头:要么打(da)拍子(zi),要么走人。他还(hai)会(hui)对学生喊:用你的双手,不要用嘴(zui)。帕努(nu)拉如今已(yi)经93岁(sui),他偶(ou)尔会(hui)咕哝两句表示认可,来取代单音(yin)节的训斥。

他这套做法(fa)很符合芬兰人的习惯,因为芬兰人即(ji)使在最好的时(shi)候也(ye)是稳重而(er)沉默的黏液体质。芬兰人发明了手机,但几乎不去用它(ta)。他们顽强地坚持着(zhe)孤立主义,这源(yuan)自与俄罗斯的两次战争(zheng),以及除(chu)了爱沙尼(ni)亚语之外没有其他亲邻关系的芬兰语。自我孤立和(he)自给自足是成为指挥家的关键要素。帕努(nu)拉一半以上的学生都由哈里森·帕罗特经纪公司(Harrison Parrott,正式(shi)中文名为伯乐艺术)管理其演出业务。

不过,麦凯莱是其中最出挑的一位。哈里森·帕罗特公司的创始人之一贾斯珀·帕罗特(Jasper Parrott)已(yi)经快80岁(sui),提到他时(shi)还(hai)会(hui)热泪盈(ying)眶,称其为全世界(jie)期(qi)待已(yi)久的那(na)个人。这位年轻人拥有良好的社交风度、摄影师的眼光和(he)勇(yong)于个人冒险的胆识。他与年长八岁(sui)的钢(gang)琴(qin)家王羽佳的恋情,在那(na)位光彩夺目的钢(gang)琴(qin)家自己的社交媒体里展示的手机照片中大(da)放异彩。他们都见过了对方的父母。他们推着(zhe)一模一样的行李箱。但14个月之后(hou),他们分手了,迫使好几家乐团(tuan)为重新安排接(jie)下来四年中原定由他们合作的演出而(er)抓狂。在羽佳闷闷不乐时(shi),麦凯莱却(que)露出了一种犹如猫科动物般的笑(xiao)容。他的社交界(jie)知名度跃升了三级。

麦凯莱的既定计划是,在接(jie)下来几年内为奥(ao)斯陆和(he)巴黎收尾,同(tong)时(shi)为芝加(jia)哥(ge)做准备。当然人们也(ye)算计过,到2027年,麦凯莱可能就会(hui)面临光彩不再的风险;无(wu)论整个世界(jie)对他有何(he)等的炒作,不认真对待那(na)座风城(芝加(jia)哥(ge))的指挥家都不会(hui)有啥好结果。有些演奏家表示,他很优(you)秀,但也(ye)没有那(na)么优(you)秀。在排练和(he)音(yin)乐会(hui)中鲁瓦利更(geng)有穿透力。通过哥(ge)本(ben)哈根和(he)哥(ge)德(de)堡,鲁瓦利一路低(di)调前行。他会(hui)是下一个登上世界(jie)巅峰的人选。

塔尔莫·佩尔托(tuo)科斯基

更(geng)有前途的是塔尔莫·佩尔托(tuo)科斯基(Tarmo Peltokoski),他出生于新世纪来临时(shi),是DG唱片公司有史以来签下的最年轻的指挥家。佩尔托(tuo)科斯基的父母是一对芬兰-菲(fei)律宾夫妇,帕努(nu)拉以私人名义收他为弟子(zi),他在22岁(sui)时(shi)就指挥了整套《指环》,随后(hou)在维尔纽斯、不来梅和(he)图卢兹等地指挥乐团(tuan)演出。DG公司在这个月就要发行他的首张唱片,他演绎的莫扎特最后(hou)三部交响曲饱含清晰而(er)充满生命力的爆发性。佩尔托(tuo)科斯基有能力将音(yin)乐以旧换新,这是真正大(da)师的标志。他还(hai)曾与王羽佳一起(qi)坐在钢(gang)琴(qin)边四手联弹。指挥界(jie)的未来看上去更(geng)光明了,这是个属于芬兰的未来。

发布于:上海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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